桂夏

第三人——弟弟们

#以第三人的视角,讲述两个人的故事。

我叫秦小雪,和邬童尹柯告别的那一年,我14岁,邬童6岁,尹柯5岁,他们两还都只是能用两个棒棒糖打发的小屁孩。


在邬童尹柯还没出生前,我就住在这栋楼里,爸爸工作繁忙,妈妈早逝,基本上我不是在幼儿园就是在爷爷家。


直到爸爸的同事邬先生在我6岁那年搬到了我家楼上,我便被“寄养”在了邬家.

邬先生和我爸爸一样,每天早出晚归,但邬阿姨不用外出工作,只在家里做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我只要从学校回来,便会到邬家来,陪着邬阿姨聊天,邬阿姨吧会给我做很多很好吃的小点心,我幼年缺失的那点母爱,都是从邬阿姨那里得到的。

邬先生高大帅气,邬阿姨很漂亮也很温柔,我一直在想象他们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该是多可爱的一个宝宝。


在他们搬来的第二年,邬阿姨怀了孕,也许是一直在照顾我的原因,邬阿姨坚定的认为自己肚子里是个女孩。

因此,在做料理以外的时间,邬阿姨给自己的女儿做了许多粉粉嫩嫩的小衣服小鞋子。


邬童真该感谢邬先生,要不是他拦着邬阿姨继续做衣服,邬阿姨能把未来十年的小裙子都给做出来,邬童女装大佬的名声怕是还要再响十年。


所以邬童的出生还是带给了邬爸邬妈一些意外,不过邬妈妈也就沮丧了一会会就坦然接受了自己是个儿子这个事实,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爱他呢。


在下一年年初,我们家原本的邻居工作原因搬走了,还带走了我心爱的他们家的大黄,每天放学回家后,每当我走到家门口都会忧伤的想到大黄,然后叹口气再向上爬一层到邬阿姨家用小蛋糕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哦,忘记说了,这时的邬童刚刚半岁,眼睛大大的亮闪闪的眨啊眨,每天还穿着漂亮的粉色小衣服小鞋子,可爱的不得了,如果不是他每天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极其调皮还总拽我的头发,我一定会忘记他是个男孩子。


没过两三个月,我像往常一样准备爬到自家门口忧伤的叹气,却在楼道里看到了一对夫妻,叔叔搀扶着已经有一点明显的小肚子的阿姨站在门口,阿姨温柔的笑着看向我,递给我一根棒棒糖。


尹叔叔尹阿姨也就这么搬来了,住进了这栋小楼里,带着还没出生的小尹柯,住进了邬童的生活里。

 

尹阿姨是一位舞蹈团的舞蹈演员,因为怀孕了显了肚子,无法上台表演,也就干脆停了排练,只是偶尔去舞蹈团里转一转,看看排练进度,大部分的时间就跟着邬妈妈练练做小蛋糕,逗逗邬童,看着我写作业,给我讲讲题。

邬妈妈温柔安静,尹阿姨性格活泼开朗,两人整天做伴倒也不觉的无聊,在这一天天的互相陪伴里,这两人倒是越来越亲密,宛如一对亲姐妹。


对于尹阿姨肚子里孩子的性别,两人早就讨论过很多次,尹阿姨每天看着安静做作业的我和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在床上打滚的邬童,对于性别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但邬妈妈依然坚持希望尹阿姨肚子里是个女孩,但这一次倒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邬童。

“我们童童刚好比你们家女儿大一岁,这样我们就可以定个娃娃亲了呀,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加上青梅竹马,多好啊,这样以后咱们可就是亲家了。不说这些,我怀童童的时候给他做了好多小裙子,童童现在还能穿粉色的小衣服,再稍微大点肯定不愿意穿粉色小裙子了,你要是生个女孩,我们可以一起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不知道尹阿姨听到这些话有什么想法,反正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粉色小裙子上,我看了一眼还在啃手指,对未来自己要经历什么一无所知的邬童,想象了一个帅气英俊的少年版邬叔叔穿着粉色小裙子的样子,打了一个寒颤,真可怕。


不过虽然邬妈妈和尹阿姨都期盼着一个可爱小公主的降临,但吸取了邬童的教训,倒也是没再做小裙子,多做了一点给邬童和男宝宝穿的小衣服,毕竟邬妈妈也没有真的打算让邬童一直穿粉色小裙子,这种爱好,偶尔实行一下就好了,也不能天天贯彻。


在尹阿姨预产期到来之前,邬童的一周岁先到了,邬童抓阄时在桌子上爬来爬去,最终还是抱住了一根棒球棒一阵乱啃,虽然最后的结局是邬小少爷没啃动那根棒球棒,还把自己的牙给磕疼了,但邬爸邬妈那时就应该预料到了,这个小小少年,注定要和棒球有一段难舍的缘分。

 

虽然尹柯是在两家人对女儿和娃娃亲的期待中出生的,但本就该是个男孩子的他并没有因为大人的期盼而改变自己分毫的意志。青梅没了,竹马倒是可以,娃娃亲现在是结不成了,可未来谁知道呢。


自打邬童见到尹柯第一面以后,他的生活里就全都是尹柯了。

原来只能自己啃手指,现在可以啃尹柯的脸;原来只有他一个在床上打滚,现在有尹柯躺在一边向他笑,原来他一个人每天吱吱呀呀对自己说话,现在他可以对着尹柯进行自己的演讲。

邬童现在刚刚会说话,整天有一大堆叽里咕噜的东西要讲,其他人他留不住,所以只会躺在那笑的小尹柯就成了他唯一的观众。


尹阿姨不是一个能闲住的人,刚做完月子,就开始每天练形体,拉筋,劈叉。尹柯也是个安静的性子,躺在床上扶着自己的奶瓶,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即使邬童在他旁边打滚撒欢吱吱呀呀的不停闹,他也不会受邬童惊吓,只是对邬童笑一笑然后扶一下奶瓶继续喝奶。

或许是邬童的洗脑功力太过于强大,尹柯在学会念妈妈这个词以后,念出的第二个词不是爸爸,而是哥哥。


到这里我就不太服气了,为什么是哥哥不是姐姐,邬童那个臭小子凭什么啊,他不就是每天陪着柯柯笑吗,他有帮柯柯兑过奶粉吗,他有抱过柯柯吗(说的是抱起来不是那种死不要脸的躺在床上环住柯柯睡觉的抱)。

那个臭小子上次偷亲尹柯还被我逮到了!尹柯那个傻小子还只会躺在床上笑,被邬童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尹柯一岁以后,尹阿姨就回到了舞蹈团继续排练,放心的把一岁的小柯柯放在了邬妈妈那。

邬妈妈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没觉得累,毕竟尹柯太乖了,只要邬童在旁边陪着他,他就不哭也不闹,只会对着人傻笑,邬童虽然调皮了些,只要尹柯叫哥哥或者去牵他的手,他就立马跟个大狗一样坐到尹柯身边。

也自此,邬家就像是托儿所似得,成了我们三个的集中营。



老师总教我们,在日记里,形容时间快要用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从来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没关系,老师说这个词好,那就用。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邬童终于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我至今都记得那个早上,我坐在家里和爸爸一起吃早饭,就听到了魔音贯耳搬的哭声,第一个哇字一出来我就知道那是楼上的邬小少爷,我太熟悉他的邬式哭法了,我看向爸爸,爸爸了然的对我说“童童今天要去幼儿园了,这是正常反应。”


话音刚落,楼上的哭声瞬间变为了哭喊“我不要走,我,我,我要柯柯,柯,柯,我,我我要柯柯,柯柯,呜呜呜”


楼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就听到邬叔叔的怒吼“小兔崽子由不得你去不去!你再瞎胡闹,今天就是绑也把你绑去!”


好嘛,哭声更大了“柯柯!呜呜呜呜”


 这哭声一直持续到我吃完早饭,邬叔叔的绑架八成是败给了邬妈妈和小少爷。


我站在自家门口等爸爸,叹了一口气看向对门,就这动静,我还真不相信尹柯没醒。


刚想到这,对门突然把门开开了,尹阿姨抱着小柯柯,尹柯难得的脸上没有笑容,耷拉着小脸,手往楼梯上指“童童,童童,哭了”


这边尹柯刚一出门,楼上的邬小少爷跟有心灵感应一样破门而出冲了下来,一边往下爬一边还哭喊着叫着柯柯。


尹柯看到邬童这个样,黄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直掉,嘟着个小嘴,也不喊,就小声叫着童童,手向邬童的方向使劲伸。


邬小少爷下来一趟跟演苦情剧也没什么大区别了,下了一层楼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好不容易爬了下来,尹柯也从妈妈的怀里下来了,邬童拉住尹柯的小手“柯,柯,他,他,他们,要,把,把我,送,送走,我,我要,见,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柯柯,我,我,不要走呜呜呜呜”


尹柯听了邬童断断续续的哭泣,眼泪掉的更勤了,“童童,童童你别走,童童,我不想你走”


邬小少爷害人精无误了,自己曲解了爸妈的意思,还把我们乖柯柯给弄哭了,我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位偶像剧演员动情的哭得越来越大声。


尹阿姨热闹也看够了,邬爸邬妈也拿着包下来了,两边家长一起蹲下来安慰两位小朋友。


“童童,妈妈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不是要把你送走,是去上幼儿园,下午就回来了,你下午再和柯柯玩”


“不!我不去!我要和柯柯一起!”


“臭小子你找打是不是!你!”


“呜呜呜呜呜呜柯柯”

   ......

“柯柯,童童不走,童童只是要去幼儿园了,童童都三岁了,妈妈是不是和你说过三岁的小朋友都要上幼儿园?明年我们柯柯也可以去幼儿园了”


“童童,童童不走。童童不去幼儿园。”


“柯柯,童童要去幼儿园,每个小朋友都要去幼儿园,去幼儿园才能学知识,不去幼儿园学知识童童就没其他小朋友厉害了,柯柯希望童童变得不厉害吗?”


“。。。童童最厉害了,柯柯不希望童童不厉害”


“那就是了,童童要变得厉害,就要去幼儿园,柯柯,我们一起跟童童说让童童去幼儿园好不好”


小柯柯转过身,伸出小手帮邬童擦眼泪“童童,童童别哭了,妈妈说,去幼儿园才能变得厉害,童童下午就回来了”


“我,我不想去幼儿园,我想和柯柯一起,幼儿园没有柯柯,我不去呜呜呜呜”


刚止住眼泪的尹柯听到邬童的话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他看向妈妈“妈妈,妈妈,我,我想和童童一起去幼儿园,柯柯也不想,一个人,待,待在家,柯柯也,也不想没有童童”


小脸皱在一起,掉着眼泪抽泣的小尹柯实在是太难让人拒绝了,再加上奶声奶气的声音,杀伤力Max,所以尹阿姨还是屈服了。


“那,那我们陪童童今天一起去看看吧,我们一起送童童去幼儿园。”


有了妈妈的这句承诺,小尹柯眼泪很快就止住了,他牵着邬童的小手,奶声奶气的和他说:“童童,童童我们可以一起去幼儿园了” 


邬小少爷的变脸绝活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脸上还挂着没干的鼻涕眼泪,立马咧着嘴阴转晴笑了起来“柯柯,柯柯我们真的可以一起去幼儿园了吗”

“嗯!”


“嘿嘿嘿嘿,柯柯要和我一起去幼儿园啦!”


直到我下了楼,我还能听到邬童二傻般的笑声,这出偶像剧后来还上演了什么我不在现场所以也不太清楚。


唯一能脑补出的,就是幼儿园门口又上演了一次早晨的大戏,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两岁的柯柯跟着三岁的邬童,提前了整整一年上幼儿园。


好在尹柯乖又懂事,从来不出大乱子,反倒是邬童,总被幼儿园老师告状,今天在幼儿园打架,明天在幼儿园涂了哪个小朋友的画,每个晚上写作业的时候,我都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吵架声。


“邬童!你怎么又和二胖打架!”


“他欺负柯柯了!我才打他的”


“叔叔,童童是因为我才打架的”


“柯柯,没事,别哭,我不骂他啊,邬童!那小美的画你怎么又给涂了!!”

  

“她想偷亲柯柯被我发现了!柯柯只有我能亲!”

  

“小兔崽子你!”

  

“叔叔。。。”

  “·······”


我又要用一次光阴如箭岁月如梭了,老师也没有告诉我一篇日记里能不能用两次,应该是可以的吧,反正时间过的真的很快。


我14岁那一年,邬童6岁,尹柯5岁,他们两还在上学前班,邬童没再被老师告状过打架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幼儿园里男孩子们的老大了。


也不知道那群小屁孩到底是怎么从从那张故意板着的小脸里看出气势的,反正在我眼里,邬童和尹柯长得越来越可爱了。


还是我14岁那一年,6岁的邬童和5岁的尹柯开始学棒球了,虽然对于他俩有没有球棒高这件事我很疑惑,但是邬爸爸坚持兴趣是要从小培养的,于是每个周末,都带着他们俩去草坪上学着拿棒拿球。


依然是我14岁那一年,这次不是他们俩了,是我,我初二,爸爸工作升职,被调到了其他地方,我们就要离开这了。


其实是不舍得的,我从小就在这住,这里有太多记忆我无法带走了,还有太多人,我可能再见不到了。

从小待我如亲女儿的邬妈妈,每次都给我讲题教我作业的尹阿姨,邻居那条搬走了的大黄狗,楼下每次都会把我头发摸乱的张奶奶,还有,两个我看着他们长大的小傻子。


我走的前一天还在邬妈妈那蹭饭,邬妈妈做的饭真的特别好吃,尤其是糖醋排骨,一想到以后再也吃不上邬妈妈做的饭了,我伤心的又啃了三块糖醋排骨

小柯柯眼里带着雾气的看向我“小雪姐姐,你明天真的要走了吗,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我感动的要哭出来了,还是尹柯最好了,这么惦记我,依然乖乖的叫我姐姐,不像他旁边那位小少爷,小雪小雪的哇哇乱叫,知道我要走了竟然还满不在乎的和我抢糖醋排骨!


我擦了擦手,摸了摸小柯柯的头:“柯柯,没事的,姐姐只是不住在这里了,姐姐以后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柯柯明显没有被我这么两句话安慰到,他脸上依然充满了难过。


坐在他旁边,嘴里掉着一大块排骨的邬小少爷发话了:“哭哭,里无绕蓝过惹,汤无日说汤会绘来的嘛”


我一脸无语的看向这位小少爷,好歹我还帮你冲过奶粉换过衣服,你就这么对待离开的我,气得我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糖醋排骨。


吃过晚饭我就回了家,柯柯回家前还依依不舍的给我了一个拥抱:“小雪姐姐,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我会想你的,以后你要回来看我们”


柯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柯柯!其实我还想要亲一下柯柯或者让柯柯亲一下我,然而仅仅是一个拥抱邬小少爷已经在旁边拉着尹柯的手哼哼唧唧了,我要是敢提出亲的要求,邬小少爷估计现在就会把踹出门外。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那是我和邬童尹柯最后一次见面,第二天天还没亮,爸爸就带着我离开了这个我住了快十几年的小楼。


而我连一次好好道别都没有向两个小傻子说。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最后一个画面,尹柯乖乖的温柔的对着我笑,邬童拉着他的手还在一个劲的哼唧撒娇。


我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们,依然是小小少年。


人生好长啊,老师说时间匆匆,爸爸告诉我人总是在别离中度过。


弟弟们,我看着你们从零岁到六岁,可是依然只是你们人生路上一位匆匆的过客,未来太长,只愿你们能一直彼此相伴,不别离,一直开心,快乐。


 

 



最后,我还是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一点东西,两支棒棒糖,一张歪歪扭扭用拼音写的丑不拉叽的,一看就知道出自小少爷之手的字条。


 

  姐姐,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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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觉得首发撑死3k+,谁知道幼儿园的邬童尹柯实在太可爱了,一个没刹住就是5k+,幼年段子我还能再编3k+!

忘记说明一件事了,写的时候去翻了一下发现剧里邬童实际是00年3月的,我私心给了他俩凯千的实际生日,算是一个小设定

好了,其实最开始设想的这是个连载,后面大概也许应该还会有,第一篇0-6岁,第二篇应该就是小学了7-13岁吧,想从小凯17岁最后一天写到千玺17岁第一天,当然只是设想,第一次写文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有人看就还会继续写下去的,喜欢的朋友们点个心心或者给个评论吧,感谢小仙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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